《联大八年》中的有趣细节

曾昭抡走“之”字

《长征日记》简单记录了从长沙到昆明的68日行程(1938.2.20-4.28),如此精简的记录,竟然还提了这么一句:“曾昭抡先生走路一步不苟,每上下坡必沿公路走之字折,大约为全团走路最多的。”看来膝盖不太好,或者特别注重保护膝盖吧!

跑警报

有一篇费孝通关于“跑警报”的记录:

“跑警报也成了朋友们聚谈的机会,日子久了,各人都有了一定的所在地。警报帮助了不少情侣的,的确是事实,我想实在讨厌这种跑警报的人并不会太多。昆明深秋和初冬的太阳又是别外的可爱。风也温暖。有警报的日子天气也必然是特别晴朗。在这种气候里,谁不愿意在郊外走走!”

很像新冠疫情刚来的2020年初,很多人不能外出,工作也暂停了,正好停下来、慢下来休息。当然,后来被封控、被方舱、被限制出行、被网课成为常态,且经济受到重创之后,大家终于厌倦了。

“现在想来,这种躲避轰炸的方法,实在是相当危险的。你想,成千成万的人暴露在山头山脚,至多不过在深不及三四尺的土沟里蒙着个头,不正是一个最好的扫射目标么?有一次我在飞机里偷偷撩开窗帏,望着昆明附近的景致时,我才明白地面上的人物是这样清楚。”

以上,跟排队测核酸和方舱集中隔离真是同一种荒谬。

宋霭龄怕狗?

“太平洋战事爆发后,香港危在旦夕,留居香港的党国要人和文化届名流被困无法脱身,孔祥熙竟以飞机抢运老妈子和洋狗,一时舆论喧哗,而沉闷已久的联大同学尤感愤恨。”

“蒋夫人(宋美龄)来昆,在云大召集两大学同学训话,首先说明她的姐姐如何廉洁,俭朴,从来不养狗,甚至看着狗就害怕云云,接着大大的训斥同学们一通。”

这种辩驳真是幼稚,但是感觉是在说人话,也跟人说话。

图书馆抢座位

“天未黑,馆外便黑压压地站满了人,门一开便向里涌,涌进门便分头向汽灯下面跑,等跑到坐定,低头一看,往往便会发现笔记本挤烂了,洋装书的硬封面挤脱了,笔记丢了,或是手指头挤破了。”

抢座位真是梦回大学时代。不过他们抢的是有汽灯的座位,我们平时抢的是自己熟悉的座位,期末考时就只是单纯地抢个座位了。后来西南联大的学生也会去学校附近街道的茶馆中读书,而我们则占领周边的麦当劳和肯德基。

正在和计划做的

正在读的书:

  • 《联大八年》
  • 《他方,在此處》
  • 《山海经校诠》
  • 《马来素描》

准备读的书:

  • 《广西壮族社会历史调查》
  • 《共作:記「她方的記憶」》

准备写的笔记:

  • 如何协助村民撰写村史村志,以及其中的困惑

准备做的工作:

  • 整理电子文档
  • 写报告

在废墟上一手一脚重建生活

2022年以来,生活迅速崩塌了。无止境的出差,远方近处的悲惨命运,政治生活的窒息。这一切正在揉搓折磨着我,甚至感到身体也出现了变化,有时变得动作迟缓,会定格呆望天空落叶飞鸟,这在从前是很难出现的时刻。

今天,决定开始有意识的自救行动。包括:缩减社交网络的信息摄入; 更多的阅读 ;随手记录一切(废纸字的维护费平均每天1元多,要对得起它吧)。

一个快速笔记

工作的村庄要迎接资助方和政府(较高级别)领导到来,搞一个所谓的启动仪式。

村民们(主要是社区组织的成员)在项目组带领下兴师动众地准备着,分了好几个队:煮饭、摆桌、洗碗、采购、礼仪、舞狮、茶水、山歌、座谈、按手印、寨门迎宾…

从中秋节前就开始大扫除了。

我感到十分难受,厌恶这种作秀,官商老爷们因为给了钱或者掌着权而成为主角,高高在上地表演深入基层和人民群众在一起,村民成为这场大戏的场务、群演,甚至道具和背景板。

但是也提醒自己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带入社区。社区是烦恼,还是感到荣耀,或者借力使力?(永远记得不要低估人们的主体性:可能在这样的互动中增加见识、信心,获取某种权利,如果不爽也会使用“弱者的武器”,背后嘲讽,把老爷们当傻帽……)以及不同的人有怎样不同的感受?这些都需要细致地去了解。所以,另一个反思:同情和弱者化,何尝不是另一种高高在上?

此外,不仅人们被影响,蜘蛛也难免其扰。项目官员在微信群里发:沿路的蜘蛛网也清理一下哈。

蜘蛛何其倒霉。

这件事还有更多维度的讨论空间,想起之前读过(但忘光了)的论文《 文化親密性與社區營造: 在地公共性的民族誌研究 》,似乎有些参考性,改天再读一下吧。

2022五一假期流水账

因为出差的关系,DW又回来了。

每天规律地生活:

本人先早起做一堆家务+上网冲浪之后,9点半就感觉,天怎么还没黑?想上床睡觉了。

此刻DW开始起床精神饱满地烦人了,早饭吃完不洗碗,音乐放起来,身体舞起来,然后见缝插针地安利一波再一波。

之后10:30左右出发去猛追湾游泳。

1点之前吃午饭。

下午各自活动。

晚餐subway或者水果碗。

晚上一起逛街或继续各自活动。

很早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