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别呼市

广场上空的动物成群结队,老鹰与小耗子嬉闹在一起。
如果不是都有一根绳子牵着,《动物世界》里丛林法则那一套早就上演了,
可是现在小老鼠竟然比他的天敌还庞大,大概因为今年是他们的本命年。

爬上陆地的鱼长出了四足,后来便出现了神秘的恐龙世纪,
有一种假说认为恐龙并没有灭绝,他们中有一些变成了会飞的鸟类。
我们的先辈各自术业有专攻:游泳、爬行、飞翔或者攀爬;
我们已经是了不起的多面手,除了不能飞行
——所以就不难理解人们发明了风筝。

童年时第一次放风筝是在高高的山顶,
因为我哥哥说地上的风吹不起来我们的大风筝。
但是他骗不了我,柳树条做的支架再大的风也无能为力,
不过我仍感谢他让我在山顶的平地上奔跑,
像一只快乐的大风筝。

农历二月天是放飞风筝的好季节,
即使高考在即也不应该放弃逃出校门去亲吻天空。
自行车在空荡荡的省际高速路上狂飙,风筝也渐渐飞过了九霄。

放线、拉线、收线,
十年前、四年前、到目前。
我一直都钟爱着这个简单的游戏。
每一次放风筝我都期待着在它飞到最高处的的时候剪断线绳,
但是每一次都没有真的那样做,这是我一直不能戒掉它的原因。

火车的汽笛呜呜呜呜地叫响了,旅途又一次延伸到脚下。
火车是在地上飞行的风筝,里面出走的人就是它的骨架和线绳。

如果没有出走就无所谓回归,没有一次出走是为了回归,就如同每一次回归都无法预测下一次的出走。
在出走与回归的轮转中,去年的春泥成就了今年的绚烂,鹤发的老人拥有了童稚的笑颜,而展翅的纸鹰又重新温习了天空的冰冷。

再见,呼和浩特,

再见,你的大青山!

Sain yab aria!